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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 席

皖西日报 新闻    时间:2024年04月18日    来源:皖西日报

  张玲

  中午赶了个场,侄孙进屋,去喝喜酒。
  喜酒在他父母家办,离黄铺镇十多分钟的车程。被邀请时我有去的欲念,觉得那里离我心里的“家”更近了,随后得知堂姐姐也去,更是欣然答应。
  天蓝蓝,水蓝蓝,风蓝蓝,一切都是清澈透亮,如水,如云,如心思。一路过红绿灯,左转弯右转弯,经过黄铺粮油田园配送时,我看了一眼那老旧的房屋,记得父亲曾说他在粮站做过工,不知是否在这,这一眼算是对父辈的致敬。
  古墩的名字无数次听过,今天算是看到了,回程时在倒车镜里拍到的地理标牌以逆向思维方式入图,照样入心,其实入心的不是现在,而是很久很久以前,是以温柔体贴的方式。
  期待见到老堂姐,不知她近来如何,是否以蹒跚的姿态?意外不仅仅出现在小说里,现实照样有惊喜。刚走近,老姐姐招眼就认出了我,响亮的声音与温暖的笑容同时到达,我不禁羞愧,常常以“老”字示人的我,却不及70多岁老姐姐精神,爽朗,阳光,我怎能如此?
  腰板挺直、思维清晰的老堂姐握着我的手,热情地与我拉家常,她手心温暖。我们像电视剧里的老姊妹一样,说长道短,我总想说一些老家过去的事,不断地问,不断有亲友的加入让气氛增温,只是离我想知道的有了距离,也好,都是乡里乡亲的,都是家里人。
  酒席有鸡鱼肉圆,有乡音不改,有“一席头”“二席头”,我沾了老姐姐辈分的光,牵席的人硬拉我坐二席,我还是“谦虚”地坐在“三席”上,一是年长的客人多,二是与老姐姐坐一起好聊天。身居“一席头”的老姐姐一直招呼我吃菜,照顾着我这个“三席”,做姐姐的终究如此,我也乐的接受。
  问起身怀有我的母亲在张楼时,堂姐是否还未出阁,老堂姐回忆了一下说还在家,那时小娘(我母亲)很是喜欢她。那时的喜欢大致是一份热情,或是一个体贴的问候,亦或是做点能力所及的事,一个没有金钱味的喜欢,却从青葱记到古稀,这份记得很是长情,感动。
  农村的酒席讲究,新上的菜得放到一席面前,一席上的主宾用了筷子,其他人才能夹食。再有新上的菜也是如此,将之前的菜移置旁边,将上新的菜放到一席面前。如此循环。主人家的一直忙着端菜,夹菜,敬酒,吃席的宾客忙着吃菜,喝酒。酒席上推杯换盏,祝福话语你来我往,气氛异常热闹,我融入其中,笑意盎然地受着这份热情熏陶与感染,心头暖洋洋的。
  上鱼了,酒席的菜算是上齐全了,不用说明,这道菜就是告知,我是懂得的。不过桌子不大,鱼一直不好摆放。鱼要放在一席旁边,鱼口得对着一席,这是农村的规矩,老姐姐悄悄告诉我。看他们左摆右弄地将鱼摆好,为的就是尊敬,就是顺风顺水、大吉大利的寓意。想必疫情已过,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海海众生定会一帆风顺。
  煨着炉灰的火桶,烫着红色花朵的荞麦粑,颗颗粒粒的黄泥小花生,五颜六色的糖果,热闹的气氛……深深地吸口空气,从清风里咀嚼出岁月静好,虽然冬日草木枯黄,风中飞尘起起。
  与友聊天,她说去看望孩子了,是啊,岁暮年初盘点最多的是“家”的那些事,安家才安心。
  路上有婚庆车队往来,今天是个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