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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妙伪装闯五镇(上)

皖西日报 新闻    时间:2023年11月02日    来源:皖西日报

  1936年春,红二十八军为了摆脱困境,执行“敌进我山区,我进敌平原”的决策,采取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分散转入外线作战。高敬亭、方永乐和梁从学分别率部插向敌后方活动,分散作战,引出敌人,摆脱敌人,寻机歼敌。兵分三路,其活动范围达3个省51个县。
  梁从学,六安县沛联乡(今属裕安区分路口镇)人,由于身材壮实,力气大,被称作“老黄牛”,又由于作战勇敢,被称作“梁老虎”。曾担任红八十二师师长、红二十五军七十四师师长,在“肃反”中被诬为“第三党”,遭逮捕。怀疑取消后,梁从学担任八十二师二四四团团长。不久,他又在继续推行错误的“肃反”政策中被怀疑为反革命,再遭逮捕。当时,军事干部十分缺乏,为粉碎国民党军对鄂豫皖革命根据地的“围剿”,仍由梁从学率二四四团与国民党军队作战。1936年3月,红二十八军将八十二师二四四团第三营扩编为第二四五团(下辖二个连和一个手枪队,共230余人),梁从学受命任该团团长。
  雷伟和由二四四团三营转入二四五团三营七连,仍是班长。
  二四五团成立后,梁从学随即率领部队跳出国民党军的层层包围,深入敌后开展游击战,活动于太湖、怀宁、岳西、潜山地区。
  这里,重点说一下梁从学率队一天一夜“巧闯五镇”的故事。那是4月初的一天,梁从学带领红二十八军八十二师二四五团三营和一个手枪队共200多人,采用伪装战术,出潜山、下平原,一天一夜跑了50多公里,巧闯五个集镇。
  这天的黄昏,游击队伍化装成“剿匪”部队,沿着潜山山区的羊肠小道向东南方向疾进。团部手枪队全部身着国民党灰色军服,佩戴敌十一路军符号,走在队伍前面。团长梁从学化装成敌长官,随手枪队前进。走在队伍后面的同志,仍穿红军服装。
  夜,月色皎洁,山风阵阵送来扑鼻的芳香,使人感到分外清新、舒畅。不知不觉走了一夜,第二天拂晓时逼近了黄泥港。黄泥港是安徽省潜山县南部的边陲重镇,也是一个古镇。它临水兴镇,商贸繁盛,有“小上海、二苏州”之称。街镇东西两头,各有一个碉堡,由敌两个民团小队分别驻守,监视、盘查过往行人,经常迫害我红军家属及当地群众。
  当手枪队来到镇子跟前时,离大路二十余米的街西头碉堡里哨兵高声喝问道:“你们是哪一部分的,往哪里去?”手枪队长机警地回答说:“我们是十一路军的,在山里‘剿匪’下来。”他一边答,一边停下脚步,在路边准备应付敌人。
  不一会儿,碉堡里走出几个人来。为首的大概是个小头头,歪着头,斜着眼,手提着把盒子枪,带着一种怀疑的神情,不停地打量着手枪队的人。见敌如此,手枪队队长不禁火冒三丈,走上前就朝那家伙脸上狠狠打了几个耳光,大声骂道:“老子‘剿匪’下来,还不赶快给我们找个地方休息?误了时间,老子要你的狗命!”那个家伙被打得昏头昏脑,战战兢兢地连说:“是!是!”未等他话说完,团政委朝着手枪队厉声说道:“把他们的枪给我下了!”手枪队同志早做好准备,一拥而上,把碉堡里十几个团丁的枪支全缴了,打死一个小队长。
  团长梁从学带着部队顺利进入集镇。镇东头碉堡的敌人,看到我队伍后面赶上来的人头上戴着八角帽,知道红军来了,慌忙逃出碉堡,仅剩两三个人紧闭大门,龟宿在碉堡内。为了继续前进,不在这里耽搁时间过久,游击队伍未予理睬,在镇上休息一阵,继续向东北方向前进。
  手枪队照例走在队伍前面,和整个队伍保持一段距离,大约走了10公里,便到了王家河镇。这个小镇,由南北走向的两条街道组成,一条小河从两个街道之间穿流而过。在东街的后面,有一座古庙,驻有当地民团40余人。这里处于平原地带,平时红军来的不多,敌人麻痹大意,戒备疏忽。
  手枪队一到这里,首先派人剪断通往各地的电话线路,然后大摇大摆地迳向东街后面大庙走去。站在大街远远看去,大庙门前交叉竖立着两面青天白日旗,门两边无精打采地站着两个哨兵。还没到大门口,手枪队就边走边喊:“我们是十一路军的,从山上‘剿匪’下来,赶快叫你们队长出来,我们长官有吩咐。”
  敌哨兵见这支队伍武装整齐,来头不小,根本不敢违抗,连说:“是!是!”其中一个哨兵拿着枪就往里跑,我手枪队乘势跟着快速进入大庙,并控制庙门。
  这时,敌民团团丁刚刚起床,有的在刷牙,有的在洗脸,有的还在伸懒腰。他们见我手枪队突然来到,慌里慌张,乱作一团。梁从学见此情景,便大声训斥道:“怎么这样松松垮垮的,像你们这个样子,红军来了怎么办?”又以命令的口气对手枪队队长说:“把他们的枪统统给我收掉!”手枪队一哄而上,立即将民团挂在墙上的枪支、子弹全部收下。这时,民团团丁一个个呆若木鸡,不知所措。
  “集合!”手枪队一面吹着哨子,一面大声喝道:“统统到大门口集合,听长官训话!”敌民团团丁一个个都跑到门外排队,站在那里。梁从学当即给他们进行了一番政治教育,讲明红军对待俘虏的政策。这时,他们才真正醒悟过来,一个个都垂下头来。
  游击队伍进入王家河,在镇上吃早饭。当地群众得知红军一枪未放,消灭了王家河民团,都欢欣鼓舞、拍手称快。小集镇顿时热闹起来。王家河小街,是一条狭窄的石板铺就的街道,人群挤来挤去。游击队伍在镇上进行了一番宣传,还没收了镇上两家地主商店的东西,分给当地贫苦群众。九点多钟,游击队伍又快速向高河埠进发。 (张正耀 编著)

大化坪怀古 金从华
  很多人到了大化坪,都会痴迷黄芽那缕缕清香,而对大化坪厚重的历史却漠然了。其实,揭开历史的尘封,透过黄芽的氤氲,一个了不起的大化坪就在你的眼前。
  大化坪位于大别山腹地的霍山,是一座千年古镇。相传商周时期,有农夫来此拓荒,便在荒坪上插花为标来宣誓“主权”,人们即称此坪为插花坪,说来也怪,所插之花虽未浇水施肥,却生长得茂盛,花朵大而鲜艳,后来人们就称此地为大花坪,时间一久也就成了现在的大化坪了。
  虽说是个传说,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大化坪土地肥沃,风调雨顺,适合植物生长,因此这里盛产名茶也就不足为怪;这里能聚集人气、走出仁人志士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大化坪因盛产黄芽茶而闻名遐迩,早在两千多年前的《史记》就有记载:寿州之山有黄芽焉,可煮而饮,久服得仙……寿州之山,指的就是霍山,正是因为这一记载,霍山黄芽自唐代至清朝的一千多年时间里被列为贡茶。陆羽在《茶经》里对霍山黄芽也不吝笔墨予以赞赏,1915年的巴拿马万国博览会霍山黄芽还拿了金奖。大化坪,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古镇,搭上黄芽的翅膀响誉中外。
  到了大化坪,茶余饭后人们谈论最多的除了茶叶,还有这里的人和事。千年古镇,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历史包浆,玲珑剔透,幽光沉静。就连这里的每一处地名都有一个美妙的故事,如金鸡山、舞旗河、大兴湾、铁炉山、浪垱岭、千笠寺、棋盘岭、多盘坳、廖寺园、隐贤湾等等,都是一段段历史的沉淀,无不蕴涵着大化坪的厚重与辉煌。
  淮河的一级支流东淠河贯穿大化坪全境,早在隋唐之前,这里就是中原水路进入汉口的要塞,也是陆路官道进入安庆的驿站。镇内的舞旗河渡口、大河北码头、千笠寺码头,水运繁忙,商铺林立,商贾云集,是鄂皖药材、木材、茶叶、盐巴等商品的集散地,是鄂皖交界处的“不夜城”。
  在南来北往的人群中,有一位道骨仙风、鹤顶童颜、手持雌雄宝剑的隐士格外引人注目,他在千笠寺码头下船,径直去唐记客栈,此人便是“八仙”之一的吕洞宾。
  吕洞宾,号吕喦,山西芮城人,屡试不第,便去了终南山修练,后受云房先生点化,成为天下剑仙之首。揭去神秘的面纱,吕洞宾也是凡人一个,此番是应朋友之邀去洞庭湖品茗论剑,途经大化坪,见千笠寺山环水绕,风景秀丽,歌舞升平,便下船小憩。店主唐又新对仙人的造访,喜不自胜,拿出上等黄芽,促膝长谈,主客甚欢,相见恨晚,仙人原本只是歇脚一会的,不想一连住了五晚,还与唐又新结为兄弟。临别之前吕洞宾特意自画一张肖像赠与唐又新作纪念,并在画上题写一首七绝:谁写头颜入画图,岳阳酒满洞庭湖;玉容不藉丹青手,亲笔描来世上无。
  唐又新与吕洞宾分别后,把仙人的自画像视为珍宝,在唐家珍藏了一千多年,现在千笠寺一带七、八十岁左右的老人都看过此画。建国后此画还在霍山县文化馆展览过,目睹此画的人都感叹吕洞宾的生花妙笔,可惜的是“扫四旧”时被红卫兵焚烧了,也有人说在展览中丢失了。
  程在嵘,号霍岑,大化坪人,生于康熙五十年(1711年),乾隆三十三年(1768年)高中举人,又联捷进士,曾任广西贺县知县,后又任宜山知县,因“爱民教士,勤课农工,俸廉外毫无所取”,为官清廉,深得乾隆赏识,升任永康知州,80岁那年他向乾隆辞职,告老还乡,回到霍山。1795年,已是84岁高龄的程在嵘,收到乾隆爷的请柬,奉诏去京城参加千叟宴。他带给乾隆的霍山黄芽和霍山石斛颇受乾隆喜爱,乾隆当即赐予他寿杖一根、诗词一首。寿杖和诗词一直是“程氏宗祠”的镇祠之宝。
  朱坤然,清嘉庆至道光年间的霍山女诗人,嫁于大化坪监生俞学沛。朱坤然尤娴诗赋,她冲破世俗,悲歌抒闺怨,鞭斥旧礼教。咏有“幸有清高曲,可以抒哀思”和“离怀落落谁堪侣,三尺瑶琴一卷书”等名句。著有《琼华楼诗集》,措词卓异,潇洒飘逸,宛有唐诗风味,该书已收入《中国历代妇女著作考》,光铁夫编著的《安徽名媛诗词微略》收录朱坤然诗词多首。
  徐大桂,号毓衡,又号钝斋,1895年出生在大化坪舞旗河,自幼医文并修,留有遗著40余卷。他医术高超,中西合璧,有“皖西华佗”之称,在内、外、妇、儿等科造诣了得,善借外治法治疗内部疾患,弟子中很多成为名医。著有医学巨著《脉症会解》、《药石雏言》、《伤寒论类要注疏》等十多本,多数由安徽省卫生厅搜集整理,并由上海中医书局、安徽科技出版社出版。徐大桂善长诗赋,著有诗文集《钝斋诗集》、《闲情集》、《分园杂诗》等二十多本。抗日战争爆发后,他又积极投身抗日运动,并在1944年献出了宝贵的生命。2014年,徐大桂这位红色的白衣战士入选《中国300名抗日英烈名录》。
  多盘坳廖寺园无名烈士墓长眠着18位烈士。1935年10月,红军某部队长张士坤带领17位小战士执行任务,到达千笠寺时遭遇国民党11路军,除队长张士坤留下姓氏名外,另17位皆未留下姓名,且多是不满二十岁的青少年。丧心病狂的敌人砍去队长张士坤的头颅,割下另外17位小战士的耳朵带回千笠寺街上示众。烈士的鲜血染红了廖寺园,真的是“烈士无名存浩气,青山有幸埋忠骨”。
  1946年7月皮旅奉命掩护中央主力北上,在大化坪清风岭与数倍于已的敌人进行顽强拼战,由于当地群众舍命支援,送水送粮,送弹参战,救死扶伤,使得皮旅“两战两捷”,顺利完成了中原突围任务,皮旅仍保存着五千人的建制,为中国革命史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旅长皮定均也因此“由少进中”。试想若没有当年的“两战两捷”,革命形势会是怎样的变化?大化坪这块英雄的土地,功不可没,山山埋忠烈,岭岭皆丰碑。
  衡山不墨千秋画,淠水无弦万年歌。一千多年前的渔火,在人们的眼前时隐时现;一千多年前的喧闹,在人们的耳边时常响起;一千多年来的往事,如今沉淀为文化。历史不会随风而去,今天不会凭空而来,如今的大化坪,立足“两山”,发挥优势,处处美景,乡村振兴,已成为“中国最美旅游环线”上一颗耀眼的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