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冬天
皖西日报
作者：李成林
新闻 时间:2022年01月13日 来源:皖西日报
李成林
胡晓芹 摄
小寒大寒,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我徜徉在乡村水泥路上,怎么也找不到小时候冬日的感觉。是天气变暖了吗?是我不怕冷了吗?还是我的记忆出了问题?我拍拍脑袋,觉得我此刻非常清醒。是的,这几种原因可能都有,现在的冬天和我小时候的冬天真得是不一样了。
小时候,冬天是寒冷的,冷得让人无处躲藏。朗朗晴日,早晨霜打乾坤。大路边、草地上、菜地里、墙角边的破盆烂布上,都是晶莹剔透的白霜；被冻僵的道路上,是疙疙瘩瘩的土坷垃,硬得堪比金刚石；水面上,厚厚的冰层不但孩子们能在上面玩耍,就是小牛犊子上去也不担心踩破它。当正午的太阳晒在大地上的时候,冰霜的反光晃得人们睁不开眼睛。朝阳处的道路上,慢慢融化的冻土路,更让你寸步难行,讨厌的泥巴比502还要粘性,让你甩也甩不掉。
孩子们更喜欢下雪。当漫无边际的大雪洒向大地的时候,瞬间就把那些破草房、烂篱笆、坑坑洼洼的村道一下子变得洁白无瑕,到处都是银装素裹的世界。我和小伙伴们一起,把自己的破鞋,连同只到腿颈子的半截裤,用草要子一圈一圈地绕紧,便毫无顾忌地冲进雪地里。此时,不担心哪里有水,因为水上有冰；不担心哪里有坑,因为摔倒了爬起来,身上不会有一点灰尘。碰上在雪地里觅食的野兔子,还能抓回去改善一下生活。虽然说兔子跑得快,但在厚厚的雪地里,它那三寸长的小腿,再也跑不过我们这些两条腿的顽童。
下雪的时候好玩,可化雪的时候日子却不好过。不但早早晚晚天气奇寒,太阳管事的那一会儿,一点点的热气也让积雪吸收殆尽。刚开始融化的冰雪在低矮的草房檐凝结成一根根冰溜子,并且一天天逐渐长大,有的甚至和地面相连,这晶莹剔透的冰锥,成了我们“战斗”的武器,我们“战斗”还没有结束,往往又被父母打得个稀里哗啦。因为我们在取得“武器”的时候,把少得可怜的房檐草又拽下了好多。
要说冬天的冷,更是体现在我们身上。没有自己的棉衣棉裤,没有鞋,更不用说袜子。我们穿的都是哥哥姐姐穿不了的旧衣服,硬邦邦的,一点也不暖和,好在我们有力气。平时我们踢毽子、跳绳、砸老包、斗鸡,下雪天打雪仗,实在抵御不了寒冷,我们干脆“挤油”,你挤我,我挤他,把一串子的小朋友挤在墙角。不一会,身上就暖烘烘的。
现在的冬天,大人孩子穿的是羽绒服、保暖衣、棉鞋、棉袜子。家家通了水泥路,出门坐车,室内有空调。再也感受不到过去那种彻骨的寒冷了。天变了、地变了、人也变了,变得越来越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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