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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之间见天地
——张昊篆刻的坚守与创新
皖西日报
作者：武红红
新闻 时间:2025年05月22日 来源:皖西日报
篆刻艺术起源于中国古代印章,它从诞生那一刻起便有了实用性和审美性的两者统一。在《中国篆刻技法全书》中有论:“作为政治、军事权力凭证和经济贸易凭信的印章,下辖两个大的分支系统:一个是从古至今的实用印章系统；一个是肇始于宋元、兴盛于明清延续至今的篆刻艺术系统。”从篆刻艺术的发展来看,虽说篆刻脱胎于实用印章,但印章不一定都是篆刻。如今,印章讲究的是实用,而篆刻更倾向于艺术上的表现。
篆刻作为一门文字学艺术,它不仅要有文字学上的修养,同时还需要具备一定的书法功夫。
在六安,“80后”的篆刻技艺传承人张昊就是一位典型代表。张昊,1982年出生,自幼受家父张朝阳的影响系统研修书法之学。先后师从安师大巫俊、于安东诸先生学习美术,此后又多次赴西泠印社、东吴印社等艺术机构学习,经常与省内外名家讨教篆刻艺术。由此,为日后张昊在篆刻艺术上的创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纵览中国书法篆刻艺术的学习,一来对于它们的学习是一个相辅相成的训练过程；二来学习它们首先是要从经典传统开始入手；三来就是继承与创新的问题,创新建立在传承基础上。张昊也不例外,他把父亲早年送的《秦汉印谱集成》作为自己的学习范本,系统临摹研习汉官印的匀称方整、浑穆端正；其次他对古玺印的千姿百态也是爱不释手。
从张昊近几年创作的篆刻作品来看,他深耕传统、研习书法与刀法之间的辩证统一关系。他以笔为刀,去体会笔与纸之间书写点线快与慢、疾与涩、方与圆的用笔感受；在以刀代笔的刻字里,他享受着刀与石之间“冲”和“切”的快感。如“绿槐夹道”一印。此印为一枚朱文印章,正文设计方格稍有错落,字形大小不一,线条方圆兼用,“道”字走之部与下边框重合,整个印面融为一体,给人古朴、浑厚、神清气爽之感。从印文内容选取而言,作者以宋代周必大《入直》诗前四字为正文进行篆刻艺术创作,进而实现了作者与诗人之间双重心境的高度契合。
在另一件篆刻作品“忘机殊会俗”里,我们有不一样的审美感受。同样是朱文印,“忘机殊会俗”由于印面空间的设计和字型的安排,虽说采以“守中”之态,实为寓巧于拙。这方印的边款更精彩。作者使用了印章的四个侧面刻制骆宾王的《咏怀》诗作,整个印面用白文表现,篆隶兼用、字字率真。印文既有古代金文的简练、方挺,又有石鼓文的苍浑、静穆,实为难得。从印章正文内容的选取上,我们不难发现作者对自己对当下的人生有过深度思考。他截取了《咏怀》诗中“忘机殊会俗”一句,是想表达自己不想投机取巧、获取功利,同时,也不会迎合世俗、和世俗保持距离,追求一种淡泊自然的生活状态。此印不仅在文字上表现出篆刻艺术的生命力,内容上也表达了当下作者的人生态度。
篆刻艺术的创新和书法一样,很难做到突破自我局限。如何打破这种僵局?也是摆在张昊面前的一道门槛。张昊认为,通过篆刻创作,一方面可以达到自己和读者之间共同的审美体验,另一方面不同的创作内容可以采用不同的艺术创作形式。此外,也可以通过对篆刻艺术的创作,更好地挖掘中国古典诗词博大精深的精神内涵。
张昊的“莫道桑榆晚”,印文来自于唐代诗人刘禹锡的《酬乐天咏老见示》中的名句。此印线条质朴、苍厚,健硕中带有几分率真。在结字和章法上,作者处理得积极、乐观、向上,空间舒朗沉着、生动自然。在另一方“细思丹桂是天香”的封泥印中,给人两点感受强烈:一是篆文借用了简牍的笔意,让印风变得更加率意洒脱、自然流畅；二是封泥印出于天成,作品更能渗透出高古雄深的气息。笔者认为,张昊继承和发扬了邓石如“印从书出、书从印入”的新境界。
近年来,张昊在篆刻艺术创作上不断探索,通过持续的临古、创作和理论上的研读,逐步形成以秦汉印为根基,融入简牍书风,在方寸之间游弋于气象万千的金石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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