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桕情
皖西日报
作者：王海明
新闻 时间:2023年12月14日 来源:皖西日报
王海明
古诗云:“乌桕赤于枫,园林二月中”；“巾子峰头乌臼树,微霜未落已先红”。入秋以来,城市街道两边、乡村田埂,满目皆是它的身影,黄红、心形叶片、继而满树玉珠般的白果。
最早接触乌桕树还是孩提时代,那时候的我不知道它的大名,小伙伴们都喊它木子树。每到暮秋初冬时节,房前屋后田间地头,伫立着一棵棵苍劲挺拔、虬枝倔强的木子树,上面结着露出白牙的黑色小果实,扁圆的叶子在暖阳下红得耀眼,微风中灵动地晃悠。我和小伙伴们少年不知诗意,只是喜欢把树上的白色果子摘下来,然后找个陈年的老毛竹,用刀劈开制作出能夹果子的木子枪。冷风中,夜色里,“啪,啪”的小竹瓣挤压射出颗颗白色的“子弹”,别提多好玩了。
后来再到后来,童心丢了,人也走向成熟了。有一天在朗诵平台读到著名诗人何其芳的《秋天》,诗中有句“向江面的冷雾撒下圆圆的网,收起青鳊鱼似的乌桕叶的影子......”那青鳊鱼似的乌桕叶在秋风中慢慢渲染成一片金黄橙红,感觉诗意好美,静美多彩的秋天一幕幕浮现眼前。这乌桕叶是啥树的叶子呢,很是好奇,问一下度娘,原来它就是小时候喜欢的好朋友木子。
乌桕树,又名木子树、腊子树,属大戟科,乌桕属落叶乔木,色叶树种,是中国四大木本油料树种之一,广泛栽植在田边地头、沟渠路旁。由于乌桕树的叶子和根茎含有微量毒素,能抑制水田内的病虫害,时常被村民种植在水田边。
暮秋初冬,正是乌桕最美的季节。寒霜打过,乌桕的叶子开始斑斓,从碧绿到淡黄,由淡黄变橙黄,再变成鲜红、橙红、紫红、褐红,铺天盖地,如烟似霞,成为这个季节最美丽的风景。等到树叶落得差不多,就能看到满树的乌桕果,黑色的果壳、白色的籽,星星点点地挂在枝头,映衬得天空格外湛蓝。
据《本草纲目》记载,乌桕之“乌”,是因乌鸦喜食其籽而得名；而“桕”是因其木老则根下黑烂成臼,故有此名。它的历史最早可追溯到北魏贾思勰的《齐民要术》一书中。在宋人陆游眼中,“乌桕赤于枫,园林二月中”；林逋看见“巾子峰头乌臼树,微霜未落已先红”；辛弃疾体验“手种门前乌桕树,而今千尺苍苍”。同时,乌桕树也成为画家笔下的宠儿,故宫博物院馆藏的《乌桕文禽图》和《霜桕山鸟图》,一是深秋经霜后的红叶；一是在寒冬落叶尽时,桕树梢头远望如早梅挂缀,引得文采之鸟频频驻足。
乌桕树一年一年地苍老,木子落了又结,白了又老,玩木子枪的小伙伴如今你们在哪?在寒风中感叹乌桕叶青了变黄、黄了又红、红了又落满一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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