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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情切切,《细说》意浓浓
皖西日报
作者：陈士同
新闻 时间:2022年01月11日 来源:皖西日报
陈士同
蒋勋八卷本的《细说红楼梦》(下简称《细说》)是断断续续读完的。从“细说本”对原著“细说”的内容看,蒋勋只是对前八十回进行个性化的讲述和品味；而从“细说”的角度审视,全套书是从美学家的视角观照作品,立足原著“其事”,与现世人情社会对接,从中透析作品的当下之“意”。
从书名不难看出,《细说红楼梦》是具体而微地解说品读《红楼梦》。既然是细致解说,而且是把八十回作品拓展衍生到八卷本两千多页,足见书中蕴涵内容之丰富,触及的话题之多样,对问题的讨论之深入。
从作品看,作者行文秉持的基本原则是“本其原著,贯通世情”。八卷本依据前八十回,逐回“细品”。虽不是逐字逐句地品说,但对每一回主要故事情节都给予清晰的交待。这样,阅读《细说》时,对原著的主要故事、主要人物的性格以及人物之间的关系有基本了解。对于能够体现原著韵味的部分、一些容易被读者忽略的变化、极具现实生活意味的内容,作者花大量的笔墨多角度、多层次进行解说；对于那些读者一看便知,没有更多寄寓的内容,往往是一笔带过,甚至是只字不提。正是这种对原著取舍有度的灵活处理,让《细说》与《红楼梦》之间若即若离的关系表现得极为清楚。
既然是“细说”,就意味着作品的思路和方式有别于一般性的名著赏析和文本解读。尽管原著是作品行文的依托,也是作品架构的支撑,但是作者在“说《红楼梦》”的时候,不是就故事讲故事,就人物说人物,而是以原著内容为“细说”的依凭,对精彩处进行深度挖掘。作品最具特色的方面就是在讲评原著时,时时把作品与现实社会对接,并用作品蕴涵的道理观照现世人情,像对与王熙凤有关的章回的“细说”,介绍故事梗概之余,更多笔墨用在对王熙凤其人的评说:“一双丹凤三角眼,一弯柳叶吊梢眉”的五官新解,虽然带有鲜明的蒋氏特色,但是放置到当下也有一定的普适性意义；“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行事风格,作者从不同的角度剖析其间所包含的意义和所具有的现代价值。“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作者从性格与命运的角度,运用社会学和审美学的原理进行细致的分析。很显然,读者对两面三刀“凤辣子”的了解,借助蒋勋多角度的剖析,就变得丰富而立体。
为了挖掘《红楼梦》的现代意义,蒋勋在“细说”作品时,更多是用现代的眼光审视原著的故事、人物、景物。对于《红楼梦》这部大书奇书的“细说”,如果仅“以书说书”,把视角只盯住原著在书中打转,很难有新意。再说,如果做不到“入乎其内,出乎其外”,读者更愿意去读原著。正是深谙此道,蒋勋在处理原著与“细说”的关系时,把大量的笔墨花在对原著当下意义的深耕上。为了凸显作品的特色,作者综合运用了多种文学品读的理论,用美术学原理品读大观园对现代园林建筑的参考价值,用医学的理论解读新解原著中各种病理医理对现代医学的借鉴意义,用营养学和美食学的理论研究贾府一日三餐的用膳的科学性和健康性,用诗学原理重新审视大观园一群青年人举办的诗社以及作诗吟词的审美意义和生命价值……曹雪芹用讲故事的方式呈现丰富多彩的大观园生活,经过蒋勋用现代社会学和审美学的理论进行现代性阐释后,原著内隐的价值和意义也凸显出来,随之进入读者的视野之中。
《细说红楼梦》是以《红楼梦》为蓝本,立足当下,作者用现代审美眼光和现代文学思维的观照对作品的二次解构。依本于原著,又与现实连接,这样不仅让原著富有了现代气息,也让“细说”的现实意义更大。说不尽的红楼意,道不完的红楼情。品读和解构一部经典,可以用不同的方式、选取不一样的视角,但是一条基线应该坚守,即通过二次品读不仅要唤醒作品沉睡的生命,更要把作品蕴涵的现实价值挖掘出来,让读者在品读作品的过程中,真正有“开卷有益”的收获。很显然,这一点蒋勋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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