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果累累
皖西日报
作者:惠琼
新闻 时间:2021年09月16日 来源:皖西日报
 莲蓬生在水之湄 邬彬 摄
惠琼
秋天啊,总是喜人的,不说一眼望过去金黄金黄的稻子,就说枝头上的果子。 枝头上的果子,可谓是累累。先讲讲葡萄吧。葡萄成串成串的,吊在葡萄架上。一粒一粒、圆嘟嘟的,像肉肉的小孩子的嘴,看着看着,想去亲它一口;滋味儿肯定是甜中带着酸,酸中带着甜,微微皱下眉,口中生液,回味无穷。 葡萄是可以用来酿酒的。唐朝人王翰有诗曰:“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诗中所指的葡萄酒必定是葡萄酿制的。摘下一些葡萄,洗净,晾干水,加糖,捣碎,密蔽于阴凉处,静等美酒呈来。常饮葡萄酒,软化血管、美容养颜哦! “庭前八月梨枣熟,一日上树能千回。”八月秋来,梨子熟了,沉甸甸的,把坚韧的老梨树的枝都坠弯了,想吃,伸手摘一只,哪里需要爬上爬下的呢?不过,真在那高高树梢上的,就留着给雀儿啄啄吧,也让它们尝尝秋天果子的味道。 枣,当然也是好东西,成熟在秋天的树枝上,圆形,椭圆形,耳坠子一般。秋风一吹,它们便摇啊摇……啪的一下,跌落在地,等待在树下的丫头娃子可是乐翻天喽!忙跑过去,捡拾起来,拉起褂襟子擦擦,塞进嘴里,急急地,很怕有谁和她抢。甜蜜脆嫩的秋天在她细嚼慢咽中浸透五脏六腑。 枣不仅仅小人喜欢吃,小虫子也喜欢吃。有些枣上面有只小窟窿,顺着小窟窿切下去,便能看到一只肥胖胖的小虫子。小虫子是不是装了一肚子枣呢?不清楚。反正,那枣是空心一大半;反正,虫子吃剩的枣特别甜。 枣生虫,还有一种果也好生虫。它叫板栗。金风一吹,把板栗吹熟了。想吃板栗不容易。它可是全副武装的家伙,里外三层的铠甲。铠甲的最外一层全是刺,那个样子活像是蜷缩着的刺猬,一只绿色的小刺猬,满可爱的。中间一层是硬硬的壳,得用上刀子、剪子,以及坚固的牙齿才能打开它。最里面那层贴身皮膜,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褪去的,紧紧地,紧紧地粘着它鲜嫩的胴体。当终于把一只板栗的硬刺、硬壳、皮膜去掉,光鲜亮丽的栗仁岀现在秋阳下时,厨房里板栗烧鸡的香味,已经让人馋涎流得长长的了。 秋天真好!朱自清在他的散文《秋》里写道:“早晨起来,一股带有成熟果实味的新鲜空气沁人心扉,觉得是那样的爽适和舒畅。”可见,秋天是果子的天下。 抬眼随处可见的果子,是皮树的果子,红彤彤,水润润的,它是鸟家族的美食。因为,总能见到各种鸟儿飞落在皮树丛中,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树下,一地的鸟粪是红的。有一次,妹妹问过为什么到处都能见到皮树。这啊,一定是鸟儿的功劳。另外,皮树具有很强的适应能力,无论生在哪里,都能长势蓬勃,春华秋实。皮树的学名叫构树,据说其花、其果、其皮、其根都有很实用的药用价值。 低眉见的果子,你来猜猜它是谁?辛弃疾的《清平乐·村居》中有一句“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这种低眉可见的果子便是句中小儿剥的莲蓬。莲蓬生在水之湄,与莲花同生,当然也与莲花同性:出淤泥而不染,不蔓不枝。于佛性,则是圣洁,清净之化身;于尘世,愿世间人多子多福多美好。 秋天真得好,黄叶飘飘落,总见果儿鲜。“子黑石莲老,柿红霜叶疏。”到了深秋,老透的莲蓬由原来的青绿变得乌黑,立在明净的湖面上,静成一桩雕像。而柿子,却红了起来。长天碧空下,山梁水畔,房前篱边,柿叶纷纷离开枝头,留下一树的柿果。“色胜金衣美,甘逾玉液清。”这是诗人张舜民对柿子的深情赞美。红柿如灯笼,这幅喜庆的图景会延续到大雪飘飞的冬天,直至来年春暖花开。 秋天是喜人的,因这累累的果实,瞧上一眼,便钟情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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