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新梦》
皖西日报
作者:张宏舟
新闻 时间:2020年05月28日 来源:皖西日报
张宏舟
作为一名戏剧专业的学生和青年戏剧从业者,拿到我亲老师沈晓富的新剧作《新梦》,感觉沉甸甸的。沈老师从我大学在戏剧社开始,就一直指导我开展戏剧创作和评论写作。所以今天,我在认真阅读剧本的基础上,结合青年戏剧从业者在写作中遇到的一些问题和思考,与大家分享一下我的读后感受。 我觉得《新梦》这部剧,是一部写意的、诗化的、浪漫主义的、富有想象力而又激动人心的作品。全剧用浪漫主义的笔触,刻画了在破旧立新、黑暗与光明共生的特殊年代,一个狂飙般的青年文人、青年革命者情感奔腾的内心世界和他的个性特征,塑造了一个富有魅力的、诗意的蒋光慈舞台形象,是一部具有现代意识和哲思意味的新型、大型黄梅戏革命历史剧。 其次,结合剧本,我觉得《新梦》这部剧有如下几个特点: 第一,《新梦》是部大写意的作品。剧本在尊重史实的基础上,没有完全拘泥于现实主义的仿慕,更多地是采取了写意的手法。通过抓住“若辉——我司文艺的女神”这一蒋光慈内心最隐秘的“情感真实”,去寻找、探寻这个人物的“心理真实”,最后刻画出让人信服的“人物真实”。这种写意的手法,让整部剧在厚重的基础上增加了轻盈感和说服力,也让观众在观看过程中更容易产生“共情”的情绪体验,增强了全剧的感染力和冲击力。 第二,《新梦》是部诗意化的作品。“诗生内心,不平则鸣”。这部剧通过“牯岭遗恨一”、“牯岭遗恨二”这些过渡幕场的设计,以及借剧中人物如工人、学生之口诵读诗篇等形式,巧妙地选取和展现了《新梦》等蒋光慈作品中一些极富激情和浪漫主义色彩的诗句,使全剧的风格非常的诗意化。可以说,这些诗意化的语言和优美动听的唱词,给剧中人物形象的塑造进行了高分的加持,用浪漫主义的风格写活了一个曾说“我自己便是浪漫派,凡是革命家都是浪漫派,不浪漫谁个来革命呢?”这样的一个浪漫主义色彩浓厚的青年文人、青年革命者。 第三,《新梦》是部哲思化的作品。虽然整部剧的风格偏向诗意化和浪漫主义,但其中也有很多哲思化的探索。比如第一幕第三场,詹谷堂对蒋光慈说道:“中国的问题远比女人的小脚复杂得多。”这句台词就非常形象和直白地说出了那个新旧交替时代的复杂和吊诡。另外,在剧目的结尾,通过挚友翟秋白的引导,剧中的蒋光慈是有一个从“小我的浪漫”到无产者“大我的浪漫”这一转变和探索的历程,在拔高剧本立意的同时,也是很值得人深思和体悟的。 第四,《新梦》是部拥抱时代的作品。应该讲,审美是有代际转移的。现在年轻人进剧场看戏和之前是有些差别的。我自己在合肥大剧院的观众微信群里面,在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之前,经常看到很多年轻人、小伙伴们问群主,这个戏会来合肥么?那个戏有没有引进?所问的戏,往往都是比较贴近年轻人生活,讲述年轻人感兴趣的话题,能引起年轻人共鸣的作品。而《新梦》这个剧本,我觉得是符合年轻人审美,能够引起年轻人共鸣的一个剧本。因为它讲述、展现的是以蒋光慈为代表的那一代年轻人他们经历的生活,他们在追求爱情中的苦闷,他们为了实现人生理想,改造社会所付出的努力和遇到的挫折和困难。可以说,他们遇到的这些烦恼和挫折,我们现在依然能遇到,只是年代不同、形式不同,但问题的内核和本质是“换汤不换药的”!所以,我相信,《新梦》是一部拥抱时代的作品,也是年轻人会喜欢的作品。 此外,结合自身来说,我觉得《新梦》这部剧对我们年轻剧作者而言,有一个非常重要和直接的意义,那就是它向我们展示了一种历史剧的写作和处理手法。具体来说,像蒋光慈这样的历史人物是有其自身复杂性的,他是无产阶级革命文学的开拓者,也是左翼作家联盟的主要发起人之一。但是到了蒋光慈生命终结的前两年,他对自身的这种激情是有所怀疑和反思的,他和左联之间也是有着“聚散离合”这样复杂的关系和经历。所以,如何处理这样一种复杂性的历史人物,我觉得是会有点棘手的。但是本剧提供了一种新的思路,即通过找寻历史人物的“情感真实”,去探索其“心理真实”,最后刻画出让人信服的“人物真实”,这是值得我们年轻剧作者学习和思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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