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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毛中语文老师

        冯 文

皖西日报 新闻    时间:2023年04月27日    来源:皖西日报


  一个深秋的午后,就我散文集的书名,我再次请教了高二时的毛中(六安市毛坦厂中学)语文老师毛万宝先生。随后在毛老师的督促下,我用了近两个小时,把散文集的目录大致整理出来,给他过目,最终确定了书名。
  记得去年8月初,我和女儿从普陀山旅行返回途中,路过绍兴小住两日。游览兰亭时,在毛老师的兰亭书法研究所办公室,我说起年底想出一本散文集的想法。毛老师听后很高兴,同我谈了一些有关出版话题,告诉我如何同出版社打交道,等等。其中,特别提到了书名的重要性。
  毛老师说,书名一定要有诗意,最好是四至五个字。他还说,这些年他为自己出版的书命名也煞费苦心,除请教专家好友外,私下里更是推敲再推敲,直到让自己满意为止。毛老师这种严谨认真的态度,一如当年他教我们语文时的行事风格。
  毛老师是我们六安人,1961年出生于六霍交界的毛家庄。1979年父亲病故,家里仅靠老母亲一人支撑,生活异常艰难。但顽强的意志,刻苦的努力,还是让毛老师于1980年考上安徽师范大学中文系,这在当时,比现在考博还难呢!1984年毕业后,毛老师分配到我就读的六安县毛坦厂中学(现为六安市毛坦厂中学)教高中语文。1985年9月,高二分班后又教我们文科班的语文。
  毛老师有着一头自然卷发,个子不算高,戴一副眼镜,文文弱弱,书生气很浓。眼睛虽不大,却炯炯有神,笑起来有些腼腆的样子。总之,给我的印象就像邻家的大哥哥。
  记得有一次上课,毛老师抱着一摞作文本进来,说,这次我要表扬一位同学,就是冯文。她写的作文先不说内容怎样,但全篇没有一个错别字,这是值得你们学习的地方。
  这事估计毛老师自己都不会记得,但我至今印象深刻,毕竟上高中后,被老师表扬的次数极少。前两年我还和一位毛中同学说到过这事。
  那时我是语文课代表,因此课下也多有机会向毛老师问这问那。毛老师和新分来的几位大学生,都住在毛中校外的教师宿舍。周末,偶尔我会和三两个女生去毛老师的宿舍借课外书看。记得毛老师当时已经在练习书法了。其他女生借的什么书,我没有印象了,但我却记得我借得最多的是毛老师订阅的《名作欣赏》杂志。因为在上高中前,我已经读过许多中外名著,只是有些读得囫囵吞枣,似懂非懂。待看完数十本《名作欣赏》,不仅更深刻地理解了一些名著的精华所在,而且极大地开阔了自己的眼界,尤其是其中连载的《大仲马传》和《拜伦传》让我为之心折、为之感奋。也许,那时向往文学创作的种子就不知不觉地种下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光阴似流星划过。不知不觉三十几年过去了。今秋,我在准备出版散文集时,自然而然地想到请毛老师为我的书名题签,毛老师爽快地答应下来。我知道,他这是对我这个学生在文学道路上的鼓励啊!
  毛老师对我的鼓励不仅如此。记得庚子初夏的一天,我在朋友圈分享了一篇我的随笔《茫有所思》,不一会就看到毛老师在文章链接下面的点评:对友情的感悟,细腻真实,让人读了甚觉温暖。其中,“只是到了夜深人静时”之“只是”,如换为“但到了”,当更好(能避免与下句“总是”重复用字)!
  于细微处见精神。毛老师像批改作文似的关注,瞬间让我感动!老师还把我视为他的学生,我又仿佛回到三十年前的毛中了!
  我随即回复说,谢谢老师,已在文档里修改。这是毛老师第二次在朋友圈点评我的文章。因为毛老师平时工作很忙,既要读书撰文,又要编书著书,一般情况下都不在朋友圈露面。
  因为文稿中有一篇有关书房的随笔,我请老师为我题写书房名“文痴斋”。毛老师收到信息后,过了一会回复说:你的斋号能否小调整下,叫“痴文斋”更佳。痴文,即痴于文,痴字意动用法,更具“动”感,有“主动”、“韧劲”、“执着”等意味,而“文痴”略显“平”了点。当然,如用了很长时间,已习惯,则不必再改。
  看到毛老师发来的这段话,内心又一次充满暖意。“文痴斋”原是和一友人闲聊时,他开玩笑地给我起个绰号“文痴”,我随即在后面加了一个“斋”字,即为书房名,为此还写了一篇有趣的文字。如今得到老师的点拨,自然更为恰当。
  毛老师教语文只教了六个年头,后来他调到县(市、区)委宣传部工作。但不论在哪儿工作,他都挚爱着书法,并利用业余时间钻研书法理论。功夫不负有心人,几十年下来,竟完成(发表、出版)300多万字的著述,在书法美学和兰亭学两个领域做出了不让前贤之贡献。写出这些文字已令人称叹,更令人称叹的是这些文字还得到了业界专家与读者的高度认同,他获得了众多全国性大奖(包括最高的兰亭奖),2005年被浙江绍兴“人才引进”任兰亭书法研究所副所长并主持该所工作至今,2017年被云南师范大学特聘为教授。
  近日得知,毛老师的五卷书学论集增订本——《书法美学概论》《书法美的现代阐释》《20世纪书法史绎》《当代书坛批判》和《兰亭学探要》(总共180余万字),已由安徽美术出版社出版发行,专著《兰亭学》(40余万字)、论集《“书法时代”学术丛书·毛万宝卷》(35万字)和专著《中国书法美学探论》(30万字),也即将分别由上海书画出版社、河南美术出版社和安徽教育出版社出版发行。这些成果,足以支撑毛老师成为我国书法理论界的一位大家了!
  我很庆幸,在我的高中阶段遇到这样的语文老师。尽管已过去30多个春秋,物转星移,但在毛中的学习、生活经历,却深深嵌在我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