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念起
——初中毕业三十年纪念(上)
皖西日报
作者：郑 策
新闻 时间:2020年06月23日 来源:皖西日报
题记:
时光从不曾让它消亡,只是将它窖藏,经过岁月沉淀,愈加历久弥香。敌不过岁月的,是少年容颜；胜出岁月的,是年少轻狂时一起经历的过往……
中午下班的路上,突然看到初中同学群里发来的“毕业三十年同学会”影像,心下忽有所感。古人云:吾观风雨,吾览江山,常觉风雨江山之外,别有动吾心者。年逾不惑,俗务缠身的我,忽然又见到那一张张似曾相识的笑脸,记忆一下子被带回到快乐而又惆怅的从前,此刻,打动我心的,恰恰是那超越时空、跨越“风雨江山”的久远回忆!
那一次聚会,很遗憾我缺席了。如今只能通过这短短的视频影像,来细细辨认当年的同窗学友,然后比对着今日的模样,在脑海里搜检他们旧时的相貌——青春的容颜。看着近乎三十年未曾谋面的昔日同学,都已从少年走过青年、从青年变成中年,一种无法言说的人生况味顿时涌上心头……
很是怀念初中三年同学相处的时光。每一闭目,都是初次相遇青春飞扬；每一念起,都是书声琅琅满堂芬芳。大家一起上学放学,一起读书做题,一起嬉笑打闹,一起翘课留堂,要好的二三同学更是难分彼此,连上厕所都是一起,就像歌里唱的那样“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迷迷糊糊的从前。而如今,我们早已各自散落在天涯。
同学友情看不见摸不着,似有若无,但它却始终深植在每个人的内心,默默滋长,时光从不曾让它消亡,只是将它窖藏,经过岁月沉淀,愈加历久弥香。敌不过岁月的,是少年容颜；胜出岁月的,是年少轻狂时一起经历的过往。
我们是1987年上初中的。二中校园坐落在城郊,前后左右被农村包围着。通向校门的是一条高高垫起的塘埂路,南边是农田,北边是一口水塘。同学们上学放学多是从另一条小路穿村而过,曲曲折折,路两旁或是竹林篱笆或是农家菜地。大家结伴而行,一路说说笑笑,一路鸟语花香。不远处,树影稀疏可见一道围墙,内有两幢灰白楼房矗立,那便是我们每日学习生活的所在。
校园不大,倒也五脏俱全,除了两幢教学楼以外,还有一排平房教室,亦有饭堂和男女生宿舍,后面是家属区。校内有一个小操场,操场地势低,有两级较高的台阶上下,课下的时候同学们大都在操场上闲逛,或者一堆一堆围拢一起,蹲坐在台阶上谈天说地。那时候总觉得校园好大好大,里面的同学好多好多,白天上课时间好长好长,晚上老师留的作业好烦好烦……
初一的时候,我们是在平房上课。那年月生活水平低,同学们大都发育迟,刚上初一还跟小学生差不多,尤其是男生,大半都是小毛头。我因为身量矮小,初中三年一直都坐在前排,和一帮差不多的小男生小女生为伍。坐在班级后面的,多是发育早一点的男同学和女同学,他们个高、成熟,我们站在一起真不是一个“量级”的。
时间久远了,初中生活中那些珍贵的过往,像散落在沙滩上的珍珠,虽每一粒都晶莹剔透,却再也无法一一拾起。
我们和每位授课老师都有互动的故事,都有难忘的交集,那些稚嫩而又美丽的曾经长存我们成长的记忆中,他们的谆谆教诲永远都在我们耳畔回响……班主任王老师,那时候40岁左右,正是年富力强,同学们在她身上能感受到浓烈的母爱。她对同学们都挺好,好像特别喜欢汪、谭、谢三位男同学,他们仨那时候数学都非常好,人也长得白净秀气。同学们私下里说,因为王老师自己是俩闺女,所以喜欢小男生。呵呵,我相信主要还是因为他们数学好,哪有班主任不喜欢学习好的同学。汪同学还是我们的数学课代表,现在看到依旧如当年那般帅气!
王老师数学教得特别好,很有自己独特的一套,生动而不枯燥,我们班数学平均分总是最高。然而遗憾的是我的数学一直不好,不知道咋地从小学五年级开始就走下坡路了。所以我能记得就只有数学课上王老师的绝活——扔粉笔头。她上课的时候,发现谁在那开小差,嗖地一下,粉笔头就过去了,特别地准,百发百中。现在想到,我的额头都发紧……
还记得一位年轻漂亮的女老师——教英语的胡老师,一位很有上进心的大姐姐,她教我们两年,后来考走了,据说考到外交部。时间久了,她长什么样子也记不清了,只模糊记得她那时候不过二十来岁,好像是一头短发,现在想来,也应该很漂亮的。她名字里有个“兰”字,上课的时候亭亭玉立、口语标准、吐气如兰。我有印象,是因为她经常留我下来背书、默写,放学了没背完还不让回家,带回她的宿舍继续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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