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蒋光慈小说的叙事结构
皖西日报
作者:潘应
新闻 时间:2021年11月23日 来源:皖西日报
潘应
蒋光慈把文学视为战斗的武器,认为“革命的作家不但要暴露旧势力的罪恶,攻击旧社会的破产,而且要促进新势力的发展,视这种发展为自己的文学的生命。”他的小说以政治事件为背景的同时,大都遵循完整的叙事结构:恶势力迫害——人民反抗——暂时失败——光明未来。昭示了革命从酝酿到挫折再到最终必将胜利的充满希望的过程,为广大民众传递了一种令人激动亢奋的精神力量。 蒋光慈是具有革命浪漫主义情怀的乐观作家,他认为:“倘若厌弃旧社会,而又对于将来社会无希望的,也不能做革命文学家。”他始终抱着革命必将胜利的坚定信念进行创作,这与革命低潮时期很多作家作品中流露出的悲观、彷徨情绪相比,呈现出完全不一样的亮丽色彩。自五四以来,新文学的创作主要集中于揭露社会之沉疴,民众之苦难,国民精神之病态,虽然意在唤醒麻木的人们,却太过悲苦,让人仿佛看不到希望和出路。蒋光慈的作品也揭露中国的苦难现实,却不局限于此。他以中国劳苦大众的不幸遭遇作引子,在揭露苦难原因的同时,还有明确的思想意识指导,为读者指明方向。蒋光慈的作品,对苦难的中国进行了全方位的描述。他不仅表现个体的苦难,还在对立的矛盾中挖出了中国民众苦难的社会根源,显示出比五四作家更宽阔深刻的眼光。《余痛》王老儿痛诉自己被“洋鬼子”弄得家破人亡,揭露了国际帝国主义侵略是民族苦难的根源。《少年漂泊者》、《逃兵》、《碎了的心》、《徐州旅馆之一夜》等,直接展现地主和军阀的血腥残酷给百姓带来的灾难。这种对中国苦难根源的具体指认,使人们不再屈服于所谓的命运注定论。在蒋光慈的笔下,人们不再麻木、沉默地忍受迫害,而是奋起反抗。蒋光慈还有意将这些叛逆人物放到二七大罢工、五卅运动、省港大罢工、国民革命军东征等20世纪20年代真实发生过的革命性政治事件中,昭示了工农革命群众的发展壮大。 为了更进一步体现革命事业必将胜利的主题,蒋光慈经常在小说的结尾处给人以希望。《短裤党》工人起义虽然失败了,但上海政局却随着北伐军的临近而越来越有利于工人阶级,人们倍受鼓舞,斗志昂扬地准备下一次起义;《少年漂泊者》汪中尝尽地主、资本家的压迫后终于走上革命的道路,虽然他在战场上牺牲,却获得了另一种新生;《冲出云围的月亮》王曼英经历了糟蹋身体以报复社会的迷茫绝望期之后,最终在工人群众中洗涤了自己,走向光明;《咆哮了的土地》农民自卫队虽然遭受敌人重创,领导人李杰也牺牲了,但他们最终成功突围到“金刚山”入伙,胜利仍在前方。蒋光慈的作品为革命设置了光明的前途,表达了革命必然成功的无产阶级文学观点。 蒋光慈小说的这种叙事结构在当时的文坛是有一定价值的。因为那时很多人的最大苦闷,是找不出人生出路。他的作品指出了工农大众与知识分子深陷精神困境的事实,同时也给人们明确指出“革命”的道路,革命信仰的亮光在苦难现实的阴霾中闪烁着光芒,为黑暗中摸索的青年指明了人生方向,他们纷纷投身于滚滚的革命洪流中。另外,从文学史的角度看其小说,蒋光慈初步建构的这种“革命文学”的叙事风格,20世纪50、60年代革命现实主义文学中的集体主义、英雄人格、乐观精神等都可以溯源到他这里。 (作者单位:皖西学院。该文为安徽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AHSKY2019D127〉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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