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妍雪

“我的儿呀，到了金寨那边要好好工作，我在这里一切都好，你不要总记挂我……”10月初，即将被调派到外地工作的霍山县上土市派出所民警金小波在临行前的最后一天，赶到孤寡老人孙道英家中，为她带来了能吃一个星期的蔬菜和猪肉，砍够了一个月所用的柴禾，并最后一次为她烧好了午饭和晚饭。临行前，老人拉住金小波的手久久不舍，含着泪道出离别的叮嘱……
故事还得从一次报警说起，2014年农历正月十八的清晨，已经下了一夜的暴风雪继续肆虐着，刚刚值完夜班的上土市派出所副所长郭延明接到报警，电话那头传来一位老人着急的求救声：“我家仅剩的37000元不见了，怎么都找不到，你们快点来帮帮我……”。担心大雪天老人的安全，放下电话的郭延明来不及擦把脸，就叫上同事马勇、金小波立即起身赶赴现场。此时路面的积雪有一尺余深，开车已不可能，3人只好拿着手电筒徒步爬山，可老人的居住地远在山冲里的陡沙河村，再加上雪路难行，本来半个小时的车程，3人竟爬了3个小时。安抚情绪、勘探现场、询问情况、排除嫌疑、寻找现金……经过几个小时不停歇的侦查和寻找，案子终于被“破获”了。原来，用布紧紧包裹的现金被老人遗忘在床头的“站桶”里，在做完笔录后，3人急忙徒步赶回所里，这时已是下午15时，没来得及吃上一口饭的民警们这时才感到饿了。
案子了结了，可3人的心里总感觉不踏实，原来孙道英老人所丢的钱不仅是她唯一的“防身钱”，还是多年前儿子意外身亡的“赔命钱”，老人之所以将钱藏起来却找不到，是因为她已年过8旬，却独居深山，就连用来报警的手机都是借来的。想到孙老处境艰难，3人“吃不下也睡不好”，总想为她做点什么。与所里的同事一商议，大家当场就你50元、我100元地自发捐起钱来，又想到老人出行不便，大伙便用钱买来菜和肉，隔三差五给她送去。为及时了解老人的生活状况，民警们在接下来的一周里挨家挨户做好村里邻居的工作，让他们帮忙照顾老人，另一方面，用剩下的捐款买了一部老人专用手机，将所里民警的号码编排成“1、2、3、4”存储进去，并预存了300元话费，交到老人手中。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就在案件刚刚过去半年，老人远嫁到漫水河镇的女儿和女婿在上山采草药时，因撞上村民私设的电网而双双触电身亡。本已孤苦的孙道英，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身体也大不如前。村里的干部想将老人接到乡里的公立养老院，来来回回跑了几趟，却被老人赶了出来。“我是有儿有女的，我哪里也不会去！”孙道英总是这样固执地说。就在进退两难之际，上土市派出所民警主动请缨，照顾起老人的日常起居。家里没有菜了，有人定时定点送来；老人生病了，随便按下手机键“1、2、3、4”比120还管用；院子里长草了、地里的茶叶到了采摘的季节，总有一群小伙围过来干得热火朝天……在调走前的两年，金小波也和同事们一样，逢年过节不回家，总先往孙道英家跑一趟。
“房子再也没有漏雨了，门、窗都是新换的，连地面和墙都是刚刚浇好的。”金小波告别后没两天，派出所所长孙家明又带着两位新民警刘昊、卜豪去看望了孙道英，这一次老人的房子被乡镇府重新装修了一遍，再也看不出老旧的痕迹。还没等民警走进村门口，就看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依偎在门前翘首以盼，看到民警走进院子，老人会心一笑便回屋烧起饭来。在帮老人干完家务后，随行的村干部开玩笑道：“孙老跟我们去养老院吧，那里条件比这里好的多，还有专门的人服侍您呢。”话音刚落，孙道英立刻跳起来指着身旁的民警反驳道；“谁说我没人照顾，我有儿子，我的儿子叫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