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葆德
俗话说,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这里我想说一说,我经历的柴火变迁之事。曾记得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烧火做饭炒菜时,市场上偏僻空旷处,还有柴草市场,常见交易的有木柴、松枝、荒草(即茅草)、豆秸、棉花柴之类。随着煤的供应出现,平民百姓也普遍改烧柴草为煤粉做燃料。
1976年初,我从农村初中调入六安城内一所厂办中学——县交通中学。开始了我成家后的独立生活,单位没有安排宿舍,我只好租了两间破旧低矮的草房居住,幸好多了半间,内有一个简易的灶台。虽无切菜案板,灶台面却是桐油拌石灰泥的,可以将就切菜。这样我烧饭做菜用煤炉,时间来不及时就用灶台烧饭、煤炉炒菜炖水。
那年月烧煤凭卡供应,但煤的供应仍然紧张。一次我带着孩子在东门煤厂卷扬机下接煤粉,然后顺势装进尼龙袋内,结果争抢中大人小孩搞得满头满脸煤。煤粉拉回来后,我渴望星期天、节假日是个大晴天。然后一大早用黄泥巴水和煤粉一起在旧脸盆内拌合均匀,再用铁勺一下一下挖成煤球,一行一行整齐地摆放在地上晒,等到晒干后收起来存放好烧火。煤由于计划供应,数量有限,因为家中还有灶台而市面上已经没有柴草市场,我只好托人去木材厂买碎木条,去火柴厂买废火柴皮,用于灶台烧火做饭。记得一次我从火柴厂一趟拉了一板车满满七麻袋火柴皮,北门外三里桥长慢坡,我硬是一个人拉上来,到家时不仅人累得筋疲力尽,一周后还腰酸腿疼。我不由得感叹:“买柴火真不容易!”
1979年夏,我随校并入市内一所公办初中——六安市九中。学校不仅安排了住房,还为我家砌了一个带水泥案板面的灶台。此时柴火更不好买,我又托汽车司机从深山里带柴火,有干柴,有柞枝。花上一两个月工资,下狠心买一次,往往能烧上两三年。煤炉当然照样用,此时买煤改用票证,供应的是筒状蜂窝煤,这样做煤球的事省掉了。但煤里往往兑入的煤干石粉、黄泥巴较多,因此烧火不旺,炖一壶水要好长时间,烧饭就更急煞人。随着社会发展、科技的进步,工资的增加,我用补发的工资买了高压锅,烧饭省事多了。又过两年开始用电饭锅,烧饭就不再焦急了。
1986年初我又调入市内一所重点中学——六安二中。在解决住房时,又专门盖了一间厨房,砌了灶台。连着灶台的长长案板上,我让瓦工帮我贴上了瓷砖。烧火的柴火剩的还多,不愁买。煤炉还照样用,此时煤已敞开供应,卖蜂窝煤的常常拉着小板车大声喊叫,问到门前。有时还可先试烧,后付煤款。不过此时罐装液化气已经进入寻常百姓家了,尽管价格不菲,我也忍不住诱惑,于是用上了液化气灶。它火力强,温度高,省时省事。但仍然很节约,通常是家中来客人或过年过节时用。这样一来烧水用煤炉,做饭用高压锅或电饭锅,再加上液化气灶炒菜。偶尔还用老灶台,目的是品尝那记忆中的锅巴。
如今,我不再为烧火的柴火、蜂窝煤发愁,告别了老式带烟囱的灶台,告别了手提式的煤炉,也告别了当年先进的液化气灶。烧水用电磁炉,烧饭用电饭锅,炒菜用燃气灶,真是省时、省事、方便、快捷、卫生。随着皋城大地一座座高楼耸起,一个个居民生活小区的建立,柴火的变迁已成为平民百姓生活中习以为常的事了,大家都赶上了改革开放的好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