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光芒照耀人类——张烈鹏诗集《诗意的成长》之管窥

  胡世远

  “当人的栖居生活通向远方,在那里,在那遥远的地方,葡萄闪闪发光。那也是夏日空旷的田野,森林显现,带着幽深的形象。自然充满着时光的形象,自然栖留,而时光飞速滑行。这一切都来自完美。于是,高空的光芒照耀人类,如同树旁花朵锦绣。”

  我突然愿意提笔写下德国诗人荷尔德林的这首诗,作为开篇。我一直认为这对于烈鹏兄和他的新诗集《诗意的成长》,是再恰当不过了。

  自打孙子即将出生开始,这位准爷爷创作灵感喷涌,在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里,创作了大量关于孙子的诗歌,这些诗歌陆续在各种诗刊上发表,产生很大反响,现在准备结集出版,名为《诗意的成长》。应该说诗集《诗意的成长》是张烈鹏诗歌创作的一个巅峰,几乎每首诗都优美而深情。这部诗更是将爱的诗意抒写得精美绝伦:

  接种疫苗的时候/年轻的护士/有些匆忙/连扎两针 孙子一声不哭/以男子汉模样/诠释着铁柱的坚强//一种疫苗/接种在孙子臂膀/另一种疫苗/接种在大人的身上。

  ——《接种疫苗》节选

  该诗从生活的细微入笔,引领我们分清疼与哭,男人和男子汉的关系,这种朴素且具有向导性的语言,恰如晨风吹拂你我的心底。从而在灵魂的层次上,完成了我们对于梦想的皈依。

  诗歌默默地用爱的方式记录着我们。我们存在于今天,就写出今天的感受。纯粹的心境融入词汇和语句之间碰撞后的愉悦,构成了《诗意的成长》这道富有意义的风景线。

  诗意地栖居亦即诗意地生活,而诗意则源于对生活的理解与把握,尤其是内心的那一种安详与和谐,那一种对诗意生活的憧憬与追求。

  淮河是家乡的风景/孙子是家族的风景/抱着孙子看淮河/我和淮河有个约定/淮河的水面辽阔/泼墨般/千古流传的丹青/水流湍急/一条河的内心/同样无法平静/眺望长淮/又是谁的目光/将夕阳和晚霞 点燃成/河流的热情/有几条船儿驶过//渐去渐远的帆影/明亮了孙子/一双明亮的眼睛/也让一次旅行/有了最好的命名。 (《抱着孙子看淮河》节选)

  我常常在思考,只有心怀大境界的人才能够写出这样的意味。诗歌在一切文学之上,大概就是这个原由。它更接近人类的感知本能,它不是技艺能达到的。在这个物质狂舞的时代,文学的功能不断被弱化,读《诗意的成长》,再一次让我坚信:爱和诗意,可以被自己身体内部固有的情感愉快地鼓舞着,现实和想象的共同体,在爱的阳光下,绽放出春的气息。

  烈鹏的文字朴实自然,作为一种心景的呈现,源于心灵的感受,赋予精神的色彩。从他的诗行里,我们可以清晰而喜悦地收获心景的源起、心景的内涵和心景的再现。正如风景和语言同理,因为我们自身就是风景和大地。

  现实是客观的,而文学是主观的,是人文精神的表现。烈鹏的高明之处,在于能够不露痕迹地将生活和文学巧妙地结合起来,这也必将是心景和风景的对话和融合。

  给你一个扶手/你开始来来回回地走/比如扶着床沿/从这头转到那头/三五步/笑眯眯地回眸/比如摸着墙面抓着桌椅/从一个房间到另一个房间/慢慢转悠/偶尔松手 晃晃悠悠/不稳的姿势/却装饰了我的镜头。

  (《学步》节选)

  每首诗,通向未来。这或许就是烈鹏兄最真切的心声。唯有爱,可以光芒万丈,可以经久不衰。在诗意的成长中,找到人类生活的洁净变得无限可能,那座高贵的精神隐修院就在那里,就在每一个清晨的鸟鸣里。

  这座院子的夜空,亮着星星,给孙子写诗,只是为了多年以后,长大的你,可以从古老的湖水里,打捞起年轻的回声。

  值此秋意正浓的时候,微笑承蒙爱的恩典。

  烈鹏关于抒写孙子的诗歌,充满了哲理、思辨的色彩,善于从日常生活中发现生命的秘密和需求,在他的眼里,任何点滴都充满灵性和神性,其简洁的风格几乎趋于极致,诗行间过滤了感情的波澜,不见纷繁意象或象征,一切都返回静寂的状态,唯留一丝声响在时光中流动,像一个人在哼唱着摇篮曲,或许孩子早已睡去,可那熟悉而亲切的旋律却时时萦绕耳畔,久久不肯离开。

  这些日子,我已经习惯/夫妻双双/逛逛婴儿用品店/买奶粉买玩具买尿不湿/再看看童装有没有新款/或者,抱孙子到楼上的游泳馆/看小小的身躯灵巧如鱼/游来游去的画面//那些因孩子而来的人们/和我一样/从盛夏的街面/一步就跨进了春天。(《婴儿用品店》节选)

  活着为了讲述。烈鹏选择这样的方式和生活对话,是睿智的。

  唯于此,将匆匆的光阴系统地梳理,捡拾一个个片段,就像串起一串璀璨的珍珠,你可以不写,你可以不读,但你不能稀里糊涂地和生活的诗意擦肩而过。

  感谢烈鹏兄,给我们做了楷模。

  更为重要的,他的行为清晰地为我们提供了一条线索,帮助我们找回爱的原点。

  从这一点而言,烈鹏是幸福的,所有读到这本诗集的读者,也是幸福的。

  其实烈鹏兄的孙子,更是幸福的。虽未谋面,我也常常看到孙子的可爱,尽管我和著名小说家张子雨先生一样,还没有当上爷爷,但我想说,烈鹏的孙子也是我们的孙子。我们就是一家人,都是在爱的光芒下栖居的生命。

  凌乱地写下这些文字,关于《诗意的成长》,我想,我也是幸福的!

  诗人何为?诗歌何为?

  一切以“有用”为是求的时代,究竟还有多少人静心吟唱,让我们一起怀着感恩的心态,进入张烈鹏和他的《诗意的成长》,让他告诉我们,他对生活究竟说了些什么。

  我们愿意为此期待并衷心地向他祝福,向他的孙子祝福,愿孩子健康快乐而诗意地成长!

  借此机会,真诚地问候皖西神奇的土地之上,我眷恋的父老乡亲。感谢喜欢张烈鹏诗歌的朋友,向你们致敬!

  我以诗歌的名义,感恩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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