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民
下雪是对一年四季的总结,下雪了,就意味着快要过年了。人们都喜欢下雪,对下雪确实情有独钟,似乎不下雪就不叫冬天,不下雪就没有什么年味。喜欢下雪的人当然更多的是喜欢下雪时的美景,庄稼人喜欢下雪,盼的是来年有个好年景。
我喜欢在雪地里行走,不打伞,不穿雨衣,任凭大雪裹盖,雪花飘在脸上,落在身上,不一会就变成了“白毛男”,脚下发出“咔哧、咔哧”的踏雪声,边走边眯着眼睛望着满天飞舞的雪花。天空灰蒙蒙的,好像储存了许多雪花,尽情地向大地抛撒下来,整个世间变成了白色世界。每当置身在这种雪景之中,我就会想起那首打油诗来:上下一笼统,井里大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更让我想起当年曾写过的那首情景诗:冬天的雨/下着下着就变成了雪花/渐渐地房顶变白了/有草的地方也变白了/雪花在天空中飞舞/如同无数个翻腾的蝌蚪/怕冷的人们躲进屋里/畏寒的动物钻入洞穴/只有树木伫立在野外/常绿的驮着厚厚的积被/落叶的裹满了白絮/栖息在树上的鸟儿/不停地抖动漂湿的羽毛/早起的人们各扫门前雪/狗在雪地里奔跑嘻戏/已经看不到青青的麦苗/瑞雪预兆着丰年。
记得我们小时候,冬季里经常下雪,按农谚里说的:“过了十月节,下雨就下雪”,农历十月十五是雨雪的分界线。从农历九月下旬开始,早晚时间经常出现大雾,成群结队的山雀子飞下山来,“叽叽喳喳”,老人们就会感叹地说道:“天开始雾雪啦,山雀子下山打食啦!”再过半个月真的飘起了雪花,不像现在老天很吝啬,光下雨不下雪,有那么几年只下一两场小雪,连脚背子都没盖住,一点也不过瘾,看来全球真的转暖了,特别是冬天很少结冰,数九寒天感觉不到什么叫冷。俗话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们小时候在冰上行走是常有的事,到塘里去提水,费了很大劲用锤子砸个窟窿,很快又被冻实了。“三九、四九中心腊,河里冻死老母鸭”这句话一点也不夸张。
雪晴日更有一番景致,早上一轮红日从东方升起,万道霞光映照在白皑皑的雪地上,红妆素裹,粉里透红,妖娆动人,竹园里的竹子和小树被压弯了腰,有的枝头还埋在雪地里,觅食的鸟儿从空中掠过,屋檐结起长长的冰溜,常青树的叶子上积淀着白雪,被衬托得更加鲜亮,白雪覆盖着大地,分不清道路和阡陌,那起伏的山岗,像条条俯卧的银蛇,一切是那样多姿多趣。记得有一年冬季,我从深圳乘飞机到合肥,在聊天中,深圳有一家四口人,专门坐飞机到合肥郊区看雪景,他们从电视里看到合肥刚刚下了一场大雪,所以带着棉衣,带着摄像机专门来体验雪天里的生活。
我们生活在四季分明,冷热交替的地带,从春暖花开到盛夏炎炎,从秋果累累到大雪纷飞,既有南方的风雨,也有北方的雪霜,下雪确实给我们带来不一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