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忠礼
琴书是曲艺的一个类别。有山东琴书,徐州琴书,安徽琴书,翼城琴书。
据说琴书的“琴”字,原是二十五户为一琴的“琴”字。意思是街坊。
舒城琴书,历来称为胡琴书。唱琴书人民间叫说书的。他们多为盲人或半盲人:有的属先天盲人,不识字,眼盲加文盲;有的属后天盲人,小时念了几年书,粗识几个字,后眼疾,眼盲非文盲。但他们都能拜师学艺,出师后走街串乡唱琴书。
唱琴书人唱的除古典书目,如封神榜、三国演义、西游记、白蛇传、梁山伯与祝英台外,还有具地方特色的紫金钟、二十四劝、二姑娘卖饺子、苦媳妇翻身、十二月颠倒颠等。有时为招徕听众,在说“正本”之前,加一点所谓“书头子”。“书头子”多为唱书人望风采柳、即兴创作、富含插科打诨的内容。
琴书的道具有两样,一是胡琴,二是由两片竹板制成的“牙子”。胡琴伴唱靠双手拉弹,“牙子”绑在右腿弯,靠抖动。唱是有节奏的。“牙子”起节拍作用,胡琴起“喂”调子作用。这种富有节奏感的曲艺,旋律优美动听,配合唱腔叙事,如行云流水,似山泉淙淙,给人一种感染力和穿透力,深受群众欢迎。
唱琴书的盲人无定所,总是被“牵手”(小孩)引着或自己拿着竹杆趟着在城乡里跑。有时串乡,在一家落脚,一唱就是几十天(晚),一晚一至两“关子”(章回)。有时专蹲茶馆酒肆,说书时由茶客们凑份子,说一“关子”收一“关子”钱。
解放前,经常在县城唱琴书的有两男一女。女的叫陈玉青,柏林乡小界河人。她父亲是教书先生。她跟父亲念了四五年书后,得了眼疾而双目失明。为使她能自食其力地活下来,父亲同意她拜师学艺。在县城唱琴书时她才二三十岁,夏日穿着白花缎子旗袍,皮肤洁白,身材苗条,面容俊秀,虽然眼睛是“闭”着的,但依然充满美感。她用双手拉胡琴伴唱,腿抖“牙子”打节拍。她音量、音质、音色都好,非常吸引听众。
唱琴书的盲人,一般都具有两套“本事”,有人听书就唱琴书,无人听书,就走乡串户给人排“八字”算命。生计总是清苦的。旧社会劳苦大众,政治上受压迫、经济上受剥削,生存环境极差,大多数人过着半年糠菜半年粮的生活,更何况是盲人呢!
解放后,舒城曾由县文化馆牵头,将唱琴书的、说大鼓的、讲评词的,总计约40余人组织起来,成立了曲艺协会,其中唱琴书的14人,全属盲人和半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