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炳
我国古典小说杰作《红楼梦》写梦之多之好之活,恐怕在世界文学宝库中也是很突出的。
那么,《红楼梦》究竟写了多少梦呢?有人作过大致的统计,发现全书总共写了大大小小的梦三十二个,前八十回中共写了二十个梦,后四十回中共写了十二个梦。全书中最长的数第五回贾宝玉梦游太虚幻境,其次是第八十二回林黛玉的一场恶梦和第一百一十六回贾宝玉再游真如福地;而最短的则是第十三回贾宝玉在梦中听见秦氏死了和第八十九回林黛玉睡梦中常听见有人叫宝钗为宝二奶奶。
然而,《红楼梦》中的梦境描写,或长或短,或详或略,都不是可有可无的。有的紧密地为深化作品的主题思想服务,作者通过梦境,揭示了现实生活中的矛盾;有的则是有助于人物性格的刻画,特别是揭示人物的心理活动。《红楼梦》写梦的手法也是变幻莫测,不见雷同。有时像是描绘一个真实的生活细节,结果是写梦,若不细心去读,就不易察觉;有时写梦通篇不着一个“梦”字,倘不仔细看,也不觉是写梦;多数则为直接点明,从正面展开梦境描绘,而其中有时又十分奇特,曲曲折折地写梦中梦、写连环梦,还有梦中写梦,梦中又梦;有的前呼后应,使两梦内容相印。总之,从故事情节的发展上看,全书起于梦,结于梦。表面是写梦,实际并非写梦。究竟如何理解,就看读者的悟性了。